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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去哪儿了—-单亲爸爸难以割舍的那份情

20140726      (作者:郭子福)晚上,我照例去小区广场锻炼,今天空气还不错,在北京生活能有这么好的空气已经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了,平时我都喜欢带着我的儿子去室外健身,一般不喜欢健身房那种空气的味道,几个月前他母亲残忍地把儿子从我身边带走了,我知道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曾经担心他妈妈粗心带不好儿子,想把儿子带在我身边,但他妈妈坚持要儿子,我也就决定给他了,她觉得儿子是她的私人财产吧,儿子几个月没见了,不知他怎么样了,我尽量不去想,因为想起会伤心。

今天的天气有些闷,但不算热,我刚跳完一曲健身舞,一转身,突然看到有一双小眼睛盯着我,我怔了一下,看到一个小孩挣脱大人的手往我这边跑过来,我本能地蹲下身子一把抱起,“我的孩子,你怎么了?“,我看清是我的儿子,惊讶地问。他静静地呆在我的怀里,直直地看着我,眼神好陌生。他一句话也不说,但那双小手却抱得我很紧,好像害怕我跑了似的,我又问:“你怎么了?遥遥?“,他还是紧闭嘴唇,小手抓得更紧了。我的眼睛有些湿润,我控制着尽量不让泪水流出来。往常我抱着他的时候,他总是挣脱着要自己去玩,他不喜欢死死抱在怀里的感觉,在我怀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老实过。他现在刚两岁多,还不会完整的句子,想起以前在抱着他的时候路过街边烤摊儿,他会不停地用小手指着,不停地用稚嫩的声音说“串儿“,我总会给他买一个烤鸡翅。为了缓和孩子的情绪,我指了指远处的烧烤摊儿,他摇摇头,我反而手足无措,不知该怎么安慰他。这时想起该看看谁把他带来的,往后瞧瞧,看到他妈妈站在那儿,也没说什么,只是礼节性地打了招呼。我走向一个有烧烤的地方买了一只他平时最爱吃的烤鸡翅。我小心地把串棍的尖去掉,用嘴吹凉了给他,他吃起来狼呑虎咽,孩子毕竟是孩子,也许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了。但我脑子里一直回味他刚才的眼神,想想也许他真的懂事了。

小广场渐渐没人了,孩子也有了笑容,他妈妈说该走了,叫了他几次,他回头看看,继续和我玩。记得以前孩子听到他妈妈的叫声总是不顾一切冲过去,孩子的恋母情结很重,但今天的反常令我不解,我问他妈妈:“是不是对孩子不好啊?“,他妈妈说:“没有啊,他晚上还没吃饭啊“,我看了看时间都晚上九点了,就说:“这么晚还不给吃饭?“她又像往常一样不耐烦地:“谁没给他吃了?他在学校吃过了,晚上不急着吃。“,也许是我爱子心切吧,可能多虑了。

他妈妈把孩子抱起来准备走了,孩子看着我,我有些不忍,“跟爸爸走吧“,我说道,没想到儿子竟然从她妈妈怀里挣扎着扑向我。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,只要他妈妈在,他总会找她妈妈,我试探着问了好几遍,“今天跟爸爸,不跟妈妈了?“,他在我的怀里好几次转头看看妈妈又看看我,不断地向我点头,他母亲有些尴尬。

我抱着儿子往家走,一边走一边想着儿子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曲,记得他曾经跟他妈回过一次他妈妈的父母家,结果回来发现,儿子的两眼睛中间部分出现了一个一厘米的疤痕,在我的一再追问下,他妈妈才承认在她父母家,她父母在里屋弄菜,她在外屋灌开水,孩子却在火炉旁.火炉上放置着加热的八宝粥,没想到加热的八宝粥爆炸了,把孩子的脸炸了个疤痕,我非常气愤,责怪他们都不关心孩子,不到两岁的小孩在火炉旁,竟然没人去注意到,特别是火炉上还放着加热的八宝粥。但她不在乎,最后还骂我“挑刺儿”,“多管闲事”,想起这些就无奈。我猜测着是不是他们在哪方面又伤害了孩子,虽然儿子不会说话,不会向我表达,但他的心思我似乎能够理解到,他妈妈对儿子很粗心,也不懂关心儿子的心思,在她眼里儿子啥都不懂,只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,所以她向来不在乎儿子的内心感觉和精神世界。而我却不同,在我眼中他是个大人,他懂很多,他能和我有心灵的沟通,我更了解他的精神世界。一路上儿子一直紧紧地抱着我。

我抱着儿子回到家,孩子到处看看,指了指他经常睡的那个房间,我打开门,一切还都那么熟悉,孩子走后那个房间就没怎么动过,我只是把孩子的用具整理好整整齐齐地放到他的那张大床上,但我很少进去,害怕触景生情。孩子看到房间里的东西,似乎很安慰,但他呆在那里,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东西。我把孩子抱起来,来客厅让他坐下。孩子走后,我把孩子的玩具专门整理好放到一个柜子里,我把柜子锁起来。我找到了那把钥匙,递给他,他兴奋地打开柜子,把玩具拿出来摆了一地,坐着玩。

我有些内疚,自从孩子走后我这里就没有再添置孩子的零食,一时间找不到他爱吃的东西,我翻箱倒柜地尽量找一些他可以吃的东西给孩子,他总是想用小手全部抓在手里,他吃起东西总是那样着急,像怕别人抢他似的,看着他吃得那么香我心里安慰了许多。到了该睡觉的时间,我给孩子洗了澡,孩子在我身边躺下,转头看看我,又看看房间,也许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离开这里那么久,为什么那么久看不到我。我与孩子的感情很深,我不像大部分的中国男人借口工作忙而不陪孩子,我从孩子出生就一直守候在他身边,他出生后,我工作再忙,每天总要抽出时间陪他。即使很晚回来,也会陪他聊聊天,陪他说说笑话,给他讲讲故事,陪他打闹一会儿,他也总是乐此不疲地和我玩,而且每天不陪我闹一会儿,他是不睡觉的,有时一直闹到夜里一点多,他实在困得不行了,才依依不舍地睡去。逐渐地,他似乎懂得了一些我的心思,有时虽然对我的话听得似懂非懂,但也竟然能和我的情绪产生共鸣。

现在,儿子又在我身边了,我回想着以前的情景感慨万千,他也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,坐起来爬在我身上看着我,还是那种眼神,两眼一眨不眨,只有我能读他的心思,他一定在思考着当初为什么我会离开他。他把头侧过来轻轻地伏在我身上渐渐安静地睡去了,我看到他脸上洋溢着笑容,他一定以为总算回到爸爸身边了,一定以为爸爸不会再离开他了。想到这儿,我的泪水夺眶而出,任由泪水不住地流下来,流到孩子的脸上,泪水顺着他的脸流淌到他小嘴边,他嘴唇动了动,幸福地笑了。孩子夜里做了好几次恶梦,总是突然哭几声然后紧紧地抓住我,有时突然坐起来,看看我还在就又躺在我怀里,把我的手拉到他身上让我抱紧他,然后又地睡去了。这一夜他睡得似乎挺安心,但我却一夜无眠,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,感觉他体质似乎没有以前好了。

第二天早上,她母亲接他走了,他走时没有像以前那样说“拜拜”,而是清楚地喊:“爸爸“,他也许觉得终于回到家了,终于回到爸爸身边了,这次出去只是上学,晚上照例会像以前一样回这个爸爸家的。(作者:郭子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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